第七百三十八章 两坛酒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大楚这地方与朴先生八字不合,朴先生头一次偷盗,便遇上了去而复返的倭国人,被倭国人抓了个现行,还毒打了一顿才被放回来。
“朴先生被打那一次回来我等问了,朴先生说过同你们说了原委了,你们为何还会觉得偷得是你们天皇陛下的书信?”几个高句丽人说到这里顿时起了气势,反问那群倭国人。
倭国人被他们这话问的一噎,顿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个倭国人才不情不愿的说道:“他说随便偷几件衣裳,寻常人谁会信?”
这群高句丽人说的同真的似的,可这种话说出去哪个会信?
众人脸色愈发古怪,这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去说了。
甄仕远也适时的在此时咳了一声,提醒众人:“如此,事情便清楚了。虽说高句丽那位朴先生并没有盗取消息,可你们是这般以为的,还因此毒打了他一顿,所以,高句丽人买通人陷害你们难道就是因为此事?”
几个清醒着的高句丽人闻言忙道:“这等事我等并不清楚,钱财这种事一向是朴先生打理的。”这也是他们一行人听从朴先生的原因,毕竟长安这里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他们还当真离不得朴先生。
所以是不是因此买通这种事还不确定,毕竟那个包的同粽子一般的朴先生还没有醒来,很多事还需要这位朴先生证实。不过被毒打一顿的就是他,因此生恨陷害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今日呢?”甄仕远再次问那几位倭国人,“若只是如此的话,对着可能盗取消息的高句丽人,你们应当是恨才是,为什么主动上前寻高句丽人说话?”
天竺僧人找高句丽人是因为经书的事情,所以主动上前,倭国人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问出口,倭国人还不曾说话,一旁被朴先生的喜好惊呆了的寒山寺僧人却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了一般,忙道:“是因为樱花酒吗?”
倭国人沉默了一刻,点头道:“其实今日进寒山寺时我们便撞见了朴先生,那时我等便发生了一次冲突。”
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以这位朴先生做下的事,能不冲突也是怪事了。
“这里有两株早樱是当年我们倭国人带来的,寒山寺的小师父们对此也知晓,是以知晓我们要赏早樱便说要将用这两株早樱的花瓣酿的酒送与我们。”倭国人说道,“我们听了很是高兴。”
“那酒呢?”一旁那位女官大人再次问了起来。
倭国人向她看来,脸上闪过一丝警惕之色,先前天竺僧人就是因为这位女官突然开口的一问全数交待了,所以,这位看似低调的女官绝不是好糊弄的。
“酒不在我们这里,被高句丽人砸了。”倭国人说着看向一旁那位寒山寺僧人,道,“小师父可以作证。”
僧人犹豫了一刻,点了点头。
女孩子问那寒山寺僧人:“小师父看到了什么?”
寒山寺僧人想起女孩子先前问话的细致,想了想,便干脆将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我看到高句丽人和那两坛被砸坏的酒坛子。”寒山寺僧人说道,“那个朴先生很是气愤,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而后指着那两只砸坏的酒坛子对我道让我打扫打扫。”僧人解释着:“出家人不沾酒色。”
虽说知道说的不是他们,可几个天竺僧人还是尴尬不已。他们来了长安之后,别说酒了,几乎将所戒之物都碰全了。
“我因不沾酒,闻到这般浓的酒味有些难受,是以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在原地稍稍缓缓一缓再准备上前,不过那朴先生似是误会了,以为我嫌麻烦,强塞了两张银票过来说麻烦我了,而后便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走了。”寒山寺僧人说道。
女孩子听罢再次沉默了下来。
那几个倭国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出声,便互相看了看,又道:“我们接了小师父送的酒便放到了定的厢房这里,原本我等便准备在这里过夜的,所以定了厢房,没想到高句丽人偷偷将酒砸了,简直可恨!”
女孩子神情却依旧平静,不见半点动容之色,她只是抬眼向几个倭国人看过来,顿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你们把樱花酒放在哪里?”
这话可不能乱说,毕竟还有寒山寺僧人这个人证呢!是以倭国人听罢,忙道:“就在厢房门前。”
寒山寺僧人也在一旁道了声:“是在那里。”
女孩子听罢却一哂,而后笑了:“你们先时既已知晓这个朴先生会盗取东西手脚不干净,为什么还要将酒放在这么明显之处,是生怕朴先生不来偷吗?”
这话一出,几个倭国人脸色顿变,其中一个倭国人想也不想,便开口大声反驳道:“怎么可能?大人莫要乱说!”
“我乱说?”女孩子也不急,依旧笑了笑,道,“我虽不懂酿酒,却也知晓酒要存放在阴凉处,你们口口声声来看早樱,对早樱这般珍重,没有道理不珍重这两坛酒。今日天气不错,太阳很大,寒山寺厢房的位置于人来说住的很是舒适,于酒而言却正处于曝晒之下,你们将如此贵重的两坛酒放在这等地方,不是有意引朴先生上钩又是为了什么?”
几个倭国人脸色一白。
原来如此!这话让甄仕远如同醍醐灌顶一般顿时明白过来了,随即看向几个倭国人,厉声道:“虽说朴先生几人有没有喝酒这种事因着他们落水,冲散了酒意,一时查不出来却不代表我大理寺的封仵作没办法查。”这话其实只是吓唬人而已,虽说封仵作能查,可这几个高句丽人只是昏迷,又不是没了,当然不会让封仵作动手。
“朴先生几人落水之处有几条鱼翻了肚子,所以此事是不是与你们那两坛樱花酒有关?”甄仕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