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险境
“叫我文静啊!”
文静人随声至,将春秋大刀拖在身后急速奔行,原本最靠近温故藏身之处的三个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侧不远竟还有人藏身。
三人刚要抵挡,文静却已然奔至面前,将原本拖刀的手变单为双,也不管自己身形未稳,借着力,硬生生将刀抡起,接着就是一道银屏划开夜幕。
八尺余长的春秋大刀,刀刃刚好递到其中二人脖颈之上,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刚开起的银屏霎时间又泼上了整面的殷红。却是这二人被斩于刀下。
一刀制敌,文静未做停顿,先是跟着刀身原地转了半圈,卸去了力道,接着手腕一拧,调转刀刃,脚下又朝第三人奔去。
那第三人见两名同伴一息间便被斩下,却也没有惊恐,而是慎重抽刀抵挡,可文静哪里能给他这个机会,双手过肩,将大刀由后向前,兜头盖脸劈将出去。
那人使一柄短刀,虽然锋利有余,但毕竟抵挡不住春秋大刀开山破海的力道。只是稍微滞了一滞,却也免不了还是被文静斩于当场。
此时周通也抓准了机会,一跃而出,手中亮银锤舞将开来,三十步外,注意力都被文静吸引的余下二人仓促之间慌忙应对,可也没挡住周通的一身蛮力,顷刻就被锤碎了骨头,倒毙当场。
这场搏杀几息之间便已结束。可温故再看向文良时,这虞候喝完那一声,算是彻底卸了精神,头往旁边一耷,没再留下半句话,就这么没了气息。
他临死前唯一要交代的,还是自己的安危。
温故心下万般情绪,却知不该在此时发作,只好先不做声,强行定住心神。
此时周通文静刚好杀完五人,一齐又回到了门板后面。周通顺手从旁扯来一张木桌,更多了一分遮挡。
见温故神色,又见文良模样,周通便知道当下情境是如何了。
温故却突然说了句:“上次怎么没说有弓手。”
这句来的没头没尾,周通也不确定是不是在同自己说,本想笑一声,咧开了嘴却成了苦笑,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啥上一次?”
文静却不管那许多,丢了刀扑到文良身前,先是伸手探了他脖颈,而后又查了伤口,两行眼泪就跟着滚下来了。
“让你改我队号你不听,现在好了,没人下令,我这霸字队要叫一辈子了。”
文静话中悲情浓重,几人虽不知其中事由,但神色也都跟着一黯,文静也没耽误,与周通说道:“对方上山的十八人,有三人被斩于路上,抛去刚才五人,应该只有十名弓手了。”
周通连忙问道:“你的人呢?”
“除我之外,余下十四人拆成两队山上山下分开布置,对方能上山,说明山下七人已经阵亡,就算没死,最少也被拖住了。山上埋伏的七人却是被他们逐一拔除,只留下我一个。”
文静之前收到的命令是埋伏近前,以做奇袭策应,眼见着同伴被逐一杀死,却也未动分毫,意志坚决由此可见一斑。
此时却听她对周通说道:“现在我的人都死了,接下来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