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妖族为凶,人族内斗
“这是朕的疆域,朕决不允许任何人在朕的疆域上画地而治为非作歹。朕的疆域,朕才是天子,才是律法,才是刑戮,所有子民只能听从朕的号令,为朕尽忠。什么妖魔,什么道者,什么门派,呵,不管你们如何手眼通天,都必须在朕的面前盘着撅着臣服。”
外面的雨越下越密,在屋顶上形成了哗啦啦的流水。
寒意更重,夜更深。
殿内的灯火仿佛永远也不会熄灭。丑颜低声一叹,冒雨离开了宫殿。他离开京城数月,辗转多地,其中也经历了危险,不过,这几个月却是他最自在的几个月。无拘无束,不必面对皇帝那深不可测的帝威,如脱网之鱼,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何等的逍遥自在!只可惜,这样的时日太短了。
一队兵士从面前走过。寒甲森森,刀兵晃晃。
皇城,似乎也不平静。虽然无比的安静,但是那种紧张与不安,却如那涌动的暗流。谁都能感觉到这种氛围?即便是皇帝自己,怕也是感觉到了吧!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声,丑颜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脚步朝前走去。那是皇帝的声音,是一种压抑的痛苦的声音。他在服药。
谁都不会服老的,更何况是皇帝!古今多少皇帝为了长生而服用丹药,可有几个人是长寿的?但是,如今的皇帝所服用的,却不是那长生的丹药,而是强化身体的丹药。
乱局已现,皇帝所追求的,是武力。
个人的武力,展现出帝王的霸道和唯吾独尊。
他不服输,自然不会对那些所谓的神道服软。帝王的威严,不允许他认输。
丑颜能理解皇帝的苦心,只是他不希望自己涉入的更深。
毛骧死了,下一个会是谁?
眼角闪过一抹余光,丑颜已是出了大门。皇帝怀疑自己了!他在心里下了判断。刚才那道身影从宫殿里出来,虽然很快,但却无法逃过他的眼睛。这是皇帝派出去的暗卫,是为了查自己吧?丑颜苦涩一笑,却又无可奈何。自己到底只是一枚棋子,再忠心耿耿,也会遭主子猜忌的。
查吧,查吧,能查出什么来是你们的本事?
丑颜展开双眉,微微一笑。此时他倒是感觉自在了,小步走起来,甚至伸手去触碰那飞舞的雨水。皇帝虽然交代玄机子那边可能有事情需要他协助,可那是钦天监,跟他能有多大关系,目前自己,大体上处于停职候查的处境吧!既然如此,他便可以安然的松散了。
只是这时,有人却匆匆从旁边跑了过来。
丑颜眉头一拧,心里有种烦乱生发出来。
“什么事?”
“丐帮与少林火并起来了。”
丑颜不厌其烦的挥手,道,“这样的破事不要来找我。”随即大步朝前走去。
丐帮和少林火并,他早就知道了。自从异变开启,以少林为主导的各大门派成立联盟,而丐帮却并未参与,相反,反而与昆仑等西域门派参合在一起,似乎抗衡这个正派联盟。而且,异变开启,多地出现宝物,丐帮与正派联盟的一些门派发生夺宝之事,使得彼此关系越发的尖锐。也正是基于如此种种原因,使得双方势同水火。
可是丐帮硬气,并不服软,虽然各大分舵纷纷出事,却也没有让丐帮那个大胖子紧张起来。如今火并,显然是想让江湖中人看看,到底谁才是武林的中流砥柱。
谁也不简单啊!
这些门派的背后,都隐藏着妖魔或者所谓的神的身影。
如今的江湖已不是昔日的江湖,神话的色彩太浓了!
丑颜如此烦闷,便是因为每一个门派背后,都可能参杂着道者的身影。道者难惹,便如马蜂窝一般,一捅便可能让朝廷陷入两难境地,或者说让朝廷脸面无处可搁。不过,这样的局面怕是也将维持不了多久了。
各大门派崛起,朝廷的权威便无限下降。到时候门派与朝廷发生纷争,门派会忌惮朝廷从而退步吗?不会。武者为尊。无论是哪个年月,都是如此。
丑颜仰头一叹,风雨欲来,大厦将倾啊!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只有那些碌碌红尘的黎民百姓,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到时候,他们怎么办?滚滚红尘,蝼蚁之命!
在雨夜中,丑颜再没了那欣喜与欢畅,反而无比的疲惫。
却在宫阙深处,在漆黑阴冷的殿内。
一个骨瘦如柴的身影从榻上滚落下来,趴在地上喘息。
“救我!”
“这段时日我不在,你没有按照我的吩咐服药?”
“怪、怪我!”
“呵,当然怪你,不然还能怪我不成。”
黑影走到那人的面前,蹲下身一把将趴在地上的人的脸抬了起来。
“记住,欲成大事,我之言,便是法旨。”
“是,我错了,我错了,救我,快救我!”
“哼!”
暗影将一枚丹药塞入那人的口中,然后站了起来。而那人却是急忙吞下丹药,翻转过身体,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黑暗,张开的嘴巴不断的喷吐雾气。
“舒服了,舒服了!”
暗影走到宫灯旁,道,“现在风雨欲来,皇帝又重新接掌朝政,很快,一些事情便会来临。你是我选定的种子,我不希望你在未完成我交代的事情之前死去。听我的话,以后的你便会脱胎换骨,什么王权,什么财富,什么美色,这些算什么,成神,成为无所不能的强者,到时候你便会发现,那才是生命的意义。”
嗤啦一声,一缕火光在黑暗中亮起。
宫灯便亮了。
法甲穿着连帽斗篷,阴森森的站在那里。即便是光亮,也不能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妖族起来了,你我暗中操作,便能击溃那躲藏起来的神,到时候,我们君临天下,成为道的唯一守护者。道徒,才是光荣的。”
熠熠的光亮,一条狭长的身影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在地上躺着的男子,整个人已是瘦的脱形了,睁着一双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溺水的人。那凹陷的眼睛,高耸的颧骨,干瘪的嘴唇,无一不再诉说着他的孱弱。
法甲只是望着面前的灯火,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殿外,有人轻轻的走来,在门口踟躇着,好一会而才似乎鼓起勇气,敲响了那厚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