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七仙女-第4部分
而另一个故事，却真实地悄悄发生了。
那是一个震惊全国的案子，已经拉开了序幕。
当时发生这个案子的时候，江南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住在仙缘桥全国情人节大聚会筹备会的鬼峡林场，正在读农民考古家古董写的一本书，古老说书名叫《鬼书》。这本《鬼书》，古说整个制版过程都是碰到“鬼”了。接着他详细地谈到了创作过程及出版、印刷经过。真是历尽坎坷，几乎倾家荡产，下面是江南的详尽记录，以备写作时参考。
《鬼书》原名《灵运和牛郎之迷》。写于文革前夕。
此书写毕初稿，由当时一位林场老右派的女儿况美莲抄正。美莲当时和老古结婚。婚后有了大女儿。她花费了三个月时间，方将初稿抄正，并修正了不少错别字。她当时已怀有第二个孩子。拖着虚弱的身子，她整理好了全书，共计35万字。
“文革”爆发，此书被抄。同时，古董被打成历史老牌特务，历史反革命。美莲被批斗、轮j，最后投湖自尽。她那生下的那个女儿，也不知去向。
幸亏他把手稿埋在天鹅湖木屋底下地地窖里，用一个瓦罐封存。被抄走的是草本。不然，这部他呕心沥血写成的35万字的巨著，就早已付之一炬了。也就没有后面的曲折坎坷的故事了。多亏那可怜的女子况美莲啊！
1977年古董从监狱放出来，回到家乡。这时，他已经是妻离子散。独有一幢破瓦屋等着他。锅头灶土、桌凳碗筷，布满厚厚的灰尘。蜘蛛网结满了天井、窗台。满面尘埃的古董回到家中第一件就是挖这部书稿。他记得当时是在一个午夜，他亲手掘地三尺，将书稿埋在天鹅湖的木屋底下的。因为只有那里最安全。
如今，人去屋空，一片荒败。不知那书稿还在不在？
急迫中他一气乱挖。“当”的一声，他终于挖到了久违的原罐。啊，书！我的书，好东西哩，它还在哩！古董简直是兴奋地流出了眼泪。他赤脚在泥土里，围着书跳起“忠”字舞来！被埋没十年之久的书稿，终于见了天日。他真是又悲又喜，悲喜交加！
当下，他给帮助他养着大女儿的东北的老战友和西安的一家出版社的老友写信。这封信，辗转半年，方到老友手中。那位战友和老编辑很快回了信，要他速把手稿寄去。接信的当天他就寄去了。
但是，这本书在出版社引起广泛的争论。争论结果一直出不来。有的说，这是一本优秀的学史论，系统地论述了灵运归宿问题；有的说，这是一部长篇小说，属于历史小说与实小说之间。但没有一个敢表态出版。结果一拖再拖。
一直到90年代春天，老友万般无奈地给他回信说，过去一直不敢出您这本书。而今，解放思想，敢出了，却又碰上了市场经济。没法子，出版社不愿亏本。如果实在要出，您就组织一点资金，买一个书号出。大约万把块钱。如果买不起，也可采取同经济协作出书。即您交上五千元钱管理费，江南们负责审稿、改稿。您自己联系印刷厂印刷。
没法子，古董只好变卖所有家产，包括那个猪栏，也卖给邻居了。终于凑足了一笔款子，交了管理费。对方把书稿、发排单、发行委托书，书号证明发来，要古董联系一家印刷厂。七十来的古老，又四处奔走，左右借钱，终于找到州河这一家叫南航的印刷厂。这家厂子友人介绍说：最便宜，最实惠，质量也不错，古老便一趟趟往州河地跑，校对，排版，定做封面，把一身老骨头也累散架了，人也累得直呕血。在家休息了半月，又去催印刷厂。印刷厂早已印完，就是没有装订。不知是要古老先交钱还是别的什么大书把他挤了。总之，一拖就是三个月。从夏天到秋天，急得古董又要吐血了。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像一记闷棍，把古老打倒了！他病倒在床上。
那是郊区的一个什么特种行业印刷管理组，组长姓林，人称“木脑壳”，但“木脑壳”人却一点也不木，灵活处很！那鼻子像狼狗一样灵，故人们暗地里，又叫他“蛇脑壳”，“铬铁脑”、“狼狗脑壳”忽一日，木脑壳来了灵感，闻到有发财的信息，便单枪匹马微服出访，登上这家印刷厂的门。
厂长南生，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角色，根本就没有把木脑壳放在眼里，也不敬烟，也不倒茶，更不敬古酒，留吃饭。木脑壳有些恼火，但又说不得。形象还是要维护的。这木脑壳便使劲地转动起来。左瞧瞧，右看看，忽然眼亮放出贪婪之光，他看见了古董的已经印毕而未装订的书。来了财，马无夜草不肥！他立即命令工厂，拆开检查。拿一迭，左看看，右看看，希望从中找出一些董色的东西，好发财。可是他失望了。
最后他问南厂长：“办了手续吗？”他说：“办了。”林说：“我是问你到江南那里办了手续吗？”南一时语塞。他的脸色渐渐缰硬起来：“没有办手续，你狗胆包天吗？怎么敢印！”厂长说：“这是有正规书号的！”当即电告手下人员，立即开车前来查封印刷厂。
当夜，查封印刷厂后，又把南厂长、古董和介绍出书的几位朋友，一一传讯到局子里，连夜突击隔离审讯。毕，知此书并无多大问题。但他又不甘心。到手的鱼儿又要溜掉。他心生一计，说：“此书现在难已断定有无问题。审查后方能确定，但你们手续不全，就开印。这是肯定的。你们每人先交3万元来！先不作罚款，押在这里。不然，就准备蹲监狱吧！”
古气得呕血，昏倒在地。林没有半点怜悯。最后，逼着他，连夜赶回住处，把所有存款、存单、现金，全部取出来。古的友人觉得此事有鬼，便连夜找到公安局长，并作了汇报。局长看了手续，当即表态说：“书没有问题，支持出版的。”
江南去给管木的有关领导打个电话，要他们放行。”古的朋友又向县委书记打了电话。县委书记连夜来电话，命令局里放人。人是放了。但钱压在木手中。古的他的几位老友十分气愤，第二天告到法院。一周后，法院公开审理，认定此书无错处，作者无罪！林的手段太过份了！判定林赔偿五千元和经济损失。谁知林通过活动，把那五千元赔偿费抵赖掉了。最后，反从古等人的押金里，扣出三千元，作为办案费。营养补助费……
古说起这事悲愤万分。
老郭说：“拍完专题，立即去给他曝光！”
教授也气得两手发抖：“知识分子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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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义愤填膺，当夜写好了一份向上级领导反映此事的报告，由老郭直接送去。
一切办妥后，已是鸡唱时分了。
72、全国情人节聚会鬼峡雾境
第二天，天已放睛。仙缘桥全国情人节大聚会筹备工作进入高嘲。
江南和阿囡姐妹也出现在早餐的桌前。阿囡再也不跟子庸坐一块了。而子庸，也没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兴趣已转向仙人洞。
江南一行来到猛将石。
人在高处不胜寒。可江南他们伫立在雾界山最高峰猛将石时，居然没有半点寒意。感谢春天，感谢阳光和南风，是她们把雨露和春寒统统推到了半山脚下，、。
江南去过祝融峰，那儿海拔1290米，没见过这种怪雾；江南去过泰山玉皇顶，那儿海拔1524米，也没见过如此奇雾；除了海拔2060米的齐云仙峰外，雾界山猛石是江南去过的最高峰了。它的海拔为2902米，爬上这座巍巍高山，眼界顿觉开阔，生命顿觉悲壮！
山下雾走龙蛇，山顶却风和日丽，暧气从四周云海冉冉升腾，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老郭揭开了镜头盖。江南充当了他的助手。
老郭问：“子庸呢？”
众人都说，看见他开着车子出山了。子庸是州河临时指派的司机，他不属于他谁管。因此他特别自由。想来则来。想走则走。老郭虽然是他的临时上级，但也拿他没办法。
子庸会去做什么呢？大家都在想这个问题。
不一会儿，子庸的离去被人遗忘了。
73、那是因为此地美妙神奇的雾境！
这是千古难逢、终身难遇的雾境！
这时候，古老坐在石头上，坐成一幅苦难者的雕塑形象，他慢慢地摇动历尽沧桑的头颅，说：“看雾……”
阿囡惊喜地跳跃起来：“看！啊，这雾真是美极了！”
老雪说：“你莫急，等下不会有更好看的呢？”
悦儿说：“早就听说此处的雾境是天下第一仙境。百闻不如一见。想如今能亲眼目睹了。”
江南说：“这雾就红卫兵打仗一样，变幻莫测。”
董竹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怪的雾群。”
更奇的是鬼峡雾来了！好像是云层慢慢地化成白蒸汽似的水，从对面山恋涌到半山腰中，向老林子里飘绕缠绵。这温柔多情的雾，极像母亲呵出的白气在雪天里游走。少顷，迷雾将山恋分成两截浮在云天，一截失落人间。浮在云天里的似海市蜃楼，似仙山琼阁；而失落人间的则走家串户，依稀可现公路婉蜒，小河迤逦。俄顷，浓雾又起变化。随着山风，雾带先是轻轻飘飘荡荡，震颤，摇摆，似醉洒少女，着一袭白纱由儿，朝他们而来，飘飘俗仙；忽然，阴风狂起，山涛呼啸，白雾海浪般朝东边漫去；那万道雾流。犹如赶着千军万马，嘶喊着，滚涌着，冲向山峡；漫过去了，漫过去了，一切都弥漫过去了。那鬼峡像一个佛的笑肚，竟然把一切迷雾，美的、丑的、白的、黑的，都笑笑地包容了。莫非鬼峡雾有佛境中的宽宏么？古董掏出了烟斗，吸一口，吐出，又吸一口，吐出。
烟子消融在雾中。古老显得更加历尽沧桑的样子。
“鬼峡是雾么？”阿囡说。
江南接口大声说：
“是雾。是迷雾，柔雾，劲雾，险雾；是朝雾，晨雾，夜雾，晚雾；是江雾，是林雾，水雾，沟雾；是湿雾，灰雾，青雾，妖雾；是雾淞，雾块，雾团，雾带；是漫天弥漫，雾隐芙蓉；是飘浮不定的雾，变化莫测的雾，一如宦海人生的雾！”
江南高声地赞美着鬼峡雾境！
悦儿也高声地喊了起来。
74、百年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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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紧紧揽住小情人，要江南为他们拍合影。
老郭说：“拍上这雾。肯定在中央台能打得响。”
江南说：“那江南 就把解说词写得深刻一些。”
老郭说：“当然，要能概括今天这个如雾一样的社会。”
董竹说：“写出它的象征意义么？”
老郭说：“有的。但要含蓄。艺术贵在含而不露。”
江南说：“太过含蓄就变得晦湿了，不易为大众所接受。”
老郭说：“不碍事。就像《百年孤独》那样。”
悦儿茅塞渐开：“《百年孤独》？”
老郭一笑说：“是的《百年孤独》。”
第十一集下 仙人洞下盗宝贼
老郭他们一个劲地拍雾，而江南则从迷雾中醒悟过来。如果说那虚无飘渺的雾境令人大动恻隐之心的话，江南更关注的是脚下这片真实的土地。在这块巍峨的董土地里，曾经有过多少动人的故事，仿佛就在昨天。一个排的雷达兵曾经驻扎在此。说是山顶，其实就是一块水泥地，中间挖有一个深深的圆洞，直通战士们的住房。房顶上插着长长的鱼网天线。人去物留，令人无端生出许多伤感。当年这群英勇的战士，有没有人来关爱过他们呢？他们一年三百六十日，默默地把青春献给了雾海中的“岛屿”。他们几乎与世隔绝。吃、用，都得从山下几百里外去拖回来。山之巅，不见了这些最可爱的人！每一块石头，每一颗枯木，每一处风暗，都在诉说一个永恒的故事。这故事虽然就像雾一飘远了，然而故事的真缔却永远留在了千万人的心间。
江南和悦儿在讨论着：连绵起伏的群山被雾填满了山谷，使之如大海座座岛屿，雾浪滚滚。这就是一号首长在《长征》中写过的“五岭逶迤腾细浪吗？”居庙堂之高，则优国优民；处在江湖之远。则优其君。一代伟人的襟怀如山河博大，他们的目光想必是足能穿越鬼峡雾的……
可是，古老呢？还有教授呢？他的目光也能穿越此雾么？
他们浮想联翩，激动不已。
江南立刻想写篇关于雾境的文章。
阿囡看见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偎依在江南的身边了。
江南忧忧地、带思索地问她，双好像在问远山：“穿越鬼峡雾，你又会看到什么呢？是人间亲情，是刻骨铭心的爱恋？还是宠辱得失，英雄气短？雾的深处，奇不可探；雾的远处，变幻莫测。但大凡志向远大者，他们是能在雾海中看到见到前进的航标的，就如在这迷雾中穿行时突然发现向导的路灯。至于庞辱荣贬，人间是非，一切都已不再进入他们的视线，一切一切都已如此雾，远远地飘散了。”
悦儿说：“江南，什么都看不见了，江南，我什么都不想看见了。我知足了。”
阳光正顶。雾，一切雾都渐渐地飘散走了。
75、突然古老大惊失色。
他一指着山下一处说：“看！有人在挖仙人洞！”
众人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群人，在疯狂地挖掘一个千年古洞。一片“丁丁当当”的声音，十分灿烂锐耳地传到山上来。
这伙人挖得正起劲。一个赤着身子，屁股拱拱的。
“他们是要盗宝！”古董失色道。
“这洞里有宝吗？”阿囡问。
古老回道：“早就有人挖过，没挖出来。据说有牛郎和灵运留下的文物，还有许多金子。”
老雪说：“那怎么办？看样子他们已挖了一些时候了。”
江南说：“不要慌，先把洞里的地图给我看。”
古老就把地图展开，给江南看。江南查看完毕，便吩咐：“老雪，你和古老先去林场统治派出所人马，越多越好，有枪带枪，没有枪就带刀。我们来打他个‘铁壁合围’，打他个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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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雪，古老二人依计从而去。
董天雷又与老郭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老郭，悦儿和阿囡保护摄像机，必要时再拍些现场镜头，你就保护教授和小情人。”
董天雷呢，立赴前线，指挥作战。这回，他又要当一回总司令罗！”
布置完毕，各行其事。众人都紧张起来。
一切肉博战看来是在难免的了。
76、盗宝贼
众人正准备分头行动。突然听得山下一声巨响：“轰隆！”放闷雷一般，只见仙人洞，顿起一股浓烟，形成一团蘑云云状，仿佛看见石头飞上了天空，听见那石片、泥沙刷刷飞过的声音。
古董才走两步，便大叫一声：“不好了，石洞被炸开了！”叫罢工身子往后一仰，直挺挺地倒下来。
众人急忙上去抢救，焦急地呼喊道：“古老！古老呀！”
古老昏迷不醒。
就在这时，又是几声巨响，“轰隆！”“轰隆！”山崩地裂般。
盗宝贼的罪犯疯狂地在点炸药，炸洞口。
江南见状，神色严峻地说：“从现在起，我们不能没有总指挥。董天雷副市长来担任总指挥。现在，老 雪，你刻不容缓，火速下山，调林场民兵，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洞口，在洞外，听指挥！”
老雪也顾不了许多了，答应一声，飞身下山去了。
这边众人又捏又揉，幸亏老教授带了救心丸，给古董喂下去。开始怎么也吞不去。阿囡取出从斗笠寨取来的“爱情水”，给古老猛灌一口，咕咕咕地，他才把丸子吞下去。片刻，他就苏醒过来。
他第一句话就问：“洞，仙人洞，怎么样？”
江南告诉他：“已经去调林场的民兵了。”
他焦急万分地说：“快，快去，保护文物要紧。这是发现灵运归宿的最后一个有力证据，不能看着被坏人毁掉了！”
众人就携扶古老，一齐朝仙人洞跑去。
77、仙人洞。
又名牛郎洞、灵运皇藏岩。地处鬼峡南部，距鬼峡林场约5里远的地方。洞的名称，传说甚多。
但最流行的民间说法